驅魔師的任務就是對抗惡魔。

然而惡魔無所不在,也許前一秒還是朋友的人,下一秒卻成為惡魔。

為此,驅魔師不該信任任何一個人、對所有人都要保持警戒。

 

──這是神田心裡的準則。

 

但是這傢伙,神田瞄了瞄身旁的人兒,完全失去了驅魔師該有的警戒心!

 

 

利娜莉正在他身旁不近不遠處沉沉的睡著。

 

 

嗤,不是說過做不到就出去嗎?神田在心裡嘮叨。

 

這個傢伙,說是剛接受完魯貝利耶的檢查和問話,想來坐禪靜靜心,他勉為其難的接受了,沒想到她居然不到十分鐘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倒是有點佩服起她了,神田盯著她。

竟然以坐禪的姿勢還能睡的那麼熟?腳不酸嗎?

 

唉,他無奈的嘆口氣,本來她睡她的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當他發現自己本是應該空無一物的修心狀態竟然一心地注意著身旁的她的動靜,直到她規律的呼吸聲佔據了他整個心思,他實在不得不停止這無意義的坐禪。

 

託妳的福,坐禪中斷了。神田諷刺著。

他稍微伸了伸腰,想著下一步要怎麼做,目光再次投向她。

他看著她纖細的身軀配合著規律而淺薄的呼吸上下起伏著,頭歪向一邊,正好是足以讓他看清眼睫毛的角度。

 

這種距離估計是不會倒在自己身上才是……嘖,他想這做什麼阿?

 

但神田還是無法不去打量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開著的嘴巴、看起來十分柔順的短髮……

這是在變成短髮後第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她吧?

 

嘖……神田不禁想像起來。

 

如果是那個白頭髮的死豆芽看到現在她這個樣子,大概會紳士的幫她蓋被子或抱她回房之類的。

如過是那個紅毛的死兔子就更不用說了,一定是直接就把嘴巴給湊上去。

 

該死的,他想到這裡就不自覺有點火大。

 

還好這裡只有他一個,他不禁這麼想。他只想靜靜的看著她而已。

 

「嗯……」才正想著一直盯著人看好像也不是多值得讚賞的事,利娜莉倒是突然醒來了。

 

劍客講求速度,利娜莉一睜開眼看到的神田就像從沒動過似的專心坐禪。

 

「終於醒了?」神田保持的閉眼坐禪的姿勢開口,但口氣卻不太穩,像是作虧心事還扯謊那樣。

 

不過她也沒聽出來,只顧著臉紅和驚慌。

 

「我、我睡著啦?怎麼會這樣,我有打呼嗎?很吵對吧?對不起、我竟然......天哪......」利娜莉抱著頭不敢看他,羞愧的想找洞鑽下去。

 

「身為驅魔師,不應該睡得一點警覺也沒有。」可惡,他明明沒有要責備她的意思,但話很自然的就說出口了,他只好繼續閉眼不去看她一臉愧疚的表情。

 

「對不起,」利娜莉面對他低下頭,他卻不想聽她抱歉,「可是,那是因為神田在身邊才會這樣。」

 

該死的,他最受不了她這一點,總是那麼坦率的說出自己的心情。

 

「因為神田總是令我感到安心,所以……」利娜莉繼續說著,神田實在有點無法應付自己體內快速竄起的那股燥熱和心跳,他趕緊打斷她的話。

 

「隨便妳怎麼說。」

 

他可以感受到她難過的表情,但忽然間,他察覺有股近在眼前的髮香,他驚愕的張開眼睛,看著不知何時跑到他眼前的利娜莉。

 

「幹、幹麻?」神田僵硬的問。

 

「為什麼沒有趕我走呢?我睡著的時候。」利娜莉詢問他,她覺得要是早點叫醒她就不會這麼糗。

 

 

總不能說因為自己在欣賞她睡著的模樣吧。神田不知所措起來,腦子高速的想找什麼理由塘塞過去。

 

「專心坐禪哪會注意到妳睡著了。」很爛的藉口。

 

「咦咦?可是剛剛跟我說『終於醒了?』的人不是神田你嗎?」利娜莉納悶著。

 

「煩、煩死了!反正我沒發現就對了!」

 

糟糕,維持這段對話好累,他眼皮是真的想闔上了。

 

「可是……神田?」

 

嘖嘖,意識竟然開始模糊了,他索性靠著牆壁閉上眼,睡意馬上襲捲全身。

 

「神田?神田!」

 

模模糊糊中,他彷彿可以想像利娜莉嘟著嘴抱怨他不專心回答她的樣子。

 

「神田!真是的,剛才是誰說驅魔師不該睡的那麼沒警戒阿…….」利娜莉半是生氣半是好笑的說,不過神田是再也沒聽到接下來的話了。

 

 

 

 

那是因為,妳在身邊吧。

 

 

 

 

在進入沉睡前,神田心裡這麼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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