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黨黑川花說,

她,笹川京子,是個單純的女孩。

她不否認,就在她冠上「澤田」這個姓後。

 

 

 

 

澤田京子站在窗前,輕輕地將簾子向上捲起,讓陽光照進純白的房間。

 

「謝謝妳,京子。」身後的澤田綱吉開口,臉上的笑容十分適合這份義大利早晨的暖陽。

 

京子轉頭微笑,走到綱吉的床邊坐下。

 

「還好吧?還會痛嗎?」京子收起笑容,擔心地看著病床上的他。

 

「別擔心,」綱吉說,「這只是小傷而已,夏馬爾很快就能醫好了。」彷彿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大大地堆起笑容。

 

「嗯。」京子勉強同意地笑了笑。

 

左肩、腰際。京子掃視他的上半身,除了這兩處被子彈擊穿,其他部位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擦撞傷。

 

如果真的是小傷就不會到這裡了。京子苦澀地想。

 

「真的不要緊啦,京子。」大概也發現她在想什麼,綱吉趕緊安撫她。

 

「我以前還受過更重的傷呢!這次只是太大意,讓薩多他…他…」一提到這個名字,澤田綱吉口中的話不禁全塞住了,嘴角的弧度拉成直線,眼裡盡是不解與難受。

 

薩多是彭哥列新進不久的家族成員,年輕、槍法了得、待人接物也十分得體,因此一進來便受到不少矚目。

然而京子萬萬沒想到這神槍的靶心竟是她自己。

當子彈劃破她與綱吉兩人同遊大街的午後,澤田綱吉第一時間以肉身為她擋下好幾槍,但在看清兇手後,京子彷彿聽到綱吉的心也重重挨了無數顆子彈。

 

家族背叛。

 

那是京子第一次見到澤田綱吉的眼淚,帶著滿滿的痛楚呻吟著:為什麼?

然而當時薩多沒有留下任何答案便消失無蹤。

 

 

「綱,都是因為我,對不……」

 

「京子,我有點渴了,幫我買點喝的好嗎?」綱吉苦笑地打斷她的話。

 

京子看著他,她知道他現在需要一點空間,知道他不要她道歉──儘管她早就不知說了多少遍。

 

「……我知道了。」她起身退出房門,在門邊深深吸了口氣。

 

為什麼當時要這麼提議呢?只有兩個人的約會。

 

京子不只一萬遍責怪自己。

 

如果,讓山本他們一起跟去就好了。

 

「京子?你沒事吧?」碧洋琪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手裡還拿著慰問用的花。

 

「碧洋琪小姐......」京子被她的出聲嚇了一跳,但隨即轉成若有所思的表情。

 

「碧洋琪小姐…我…我是不是很單純呢?」她低下頭問。

 

答案其實京子自己也心裡有數,然而這卻是最近才開始出現的自覺。

 

身為首領之妻,她實在過份單純了些。

 

 

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察覺的天性,但也造就她總是一臉開心的模樣──

 

因為「單純」使她不善思考,也不喜歡想太多。

 

仔細回想,京子發現過去有太多事情她都不曾過問。

譬如以前哥哥受傷的事,她實在不該相信他以『相撲』來掩飾血鬥的那套說詞,然是綱吉,這個她最愛的人,雖然她至今後悔過,但也許當初她該多想想後再答應他某日突如其然的告白,還有往後的求婚,甚至,她那時應該問他為什麼要來義大利?彭哥列又是什麼?

到了現在,京子也僅僅知道彭哥列是黑手黨的事,至於細節,在綱吉沒告訴她之前,她都不打算去問。

 

於是她成了單純的、一無所知的「澤田京子」───彭哥列十代目之妻。

 

真是太諷刺了。京子嘲笑自己。

如果,不是我的天真,認為兩個人在街上也不會有危險,現在綱也不會……

 

想到這京子的心不由得一緊。

 

「碧洋琪小姐,」她將手放在胸前握緊,抬起頭,「請告訴我所有有關彭哥列的事,」她此時的眼神充滿堅定。

 

 

「還有,請教我用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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